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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寨中行 戰鬥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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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生是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人,事實上這幾年來,他每逢想起李紙鳶這個女子的時候心中都會有些唏噓。

江湖幾番連夜雨,露濕酒幌雪打燈。

五年了,他們都長大了不少,成長之餘也開始慢慢的明白了天大地大的道理,也許只是一個擦身後便是永遠不會再見。

可五年之後,他們當真又再見了,而且還是在這種誰都沒有想到的環境下,此時世生依舊是世生,但紙鳶卻早已不是五年前那個被權利牽在手中無法自由的紙鳶了。

那個小女娃見紙鳶出現後,便十分歡喜的叫他,語氣之中滿是崇拜,而紙鳶見到世生後,不出意料的呆在了那裏,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他的身影在這些年來午夜夢回時是否經常出現在他的夢中?

這是女兒家的心事和秘密,所以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唯一肯定的是,當時她的眼神中流淌著種種抑制不住的情感,那些情感夾雜著回憶,醞釀出了點點淚光,這就是時間的魔力,五年前改變她一生的那些日子似乎就在昨天,而這個短發的莽撞男子此時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望著他,咧嘴一笑。

如夢似幻,記憶中的世生逐漸的同眼前的世生重疊,紙鳶此時這才回過了神兒來,只見她張開了嘴,歡喜的說道:“世生……大哥?”

世生見到來者居然是故人,此時也十分驚喜:“你怎麽會在這裏?”

紙鳶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想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但剛行了兩步,卻見到了世生身後的劉伯倫同小白,於是她這才止步,來到了世生的面前十分激動的說道:“我們終於又再會了。”

“是啊。”世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本來我以為我這兩年長的挺高,沒想到你也長了不少,都跟我一般高了。”

也不知為何,再見到紙鳶後世生竟感到了一絲尷尬,而就在這時,只見那個閉著眼睛的小姑娘叫道:“紙鳶姐姐,難道你們認識?”

紙鳶俏臉微紅,然後和世生一齊笑了。

果真是個誤會,於是世生忙給那兩個暴力的小女娃解了咒,之後介紹了小白和劉伯倫給她認識。

劉伯倫喝了口酒,然後對著紙鳶笑道:“真沒想到,五年前的那個柔弱侯爺現在居然變得這麽厲害,看來我家老爺子的劍法你應該已經領悟透了吧。”

紙鳶當然還記得劉伯倫,於是便笑著對她施了一禮。之後是小白,不知為何,在介紹兩人認識的時候,世生居然心裏有些發虛,不過這兩個女人倒是相處的很好,頗有些一見如故的意思,互相問好後,紙鳶便拉著小白愉快的聊了起來,倒將世生晾在了一旁。

而那兩個小孩子收起了大菜刀後則圍了過來,只見那個閉著眼睛的小姑娘拉著世生的衣服笑著說道:“啊,原來你就是紙鳶姐姐經常提到的那個大英雄世生哥哥,嘻嘻,七七差點砍錯了人,真是對不住了啊。”

說話間,方才還一副要吃人模樣的小丫頭登時轉變成一幅天真爛漫的模樣,這讓世生有些納悶,可能這就是孩子心性吧,這兩個小女娃對他似乎十分的好奇,不住研究著他的那身破衣服還有背後的揭窗,連劉伯倫都沒有幸免,而此時紙鳶和小白笑著走了過來,小白似乎已經將方才之事告訴了紙鳶,只見紙鳶對著世生和劉伯倫微笑道:“世生大哥,劉大哥,剛才我聽小白妹子說了,一場誤會還請你們原諒,咱們現在別在這聊了,快隨我進寨子裏吧。柳柳萋萋,你倆帶路。”

“好嘞。”只見兩個小姑娘十分興奮的走在了前面,將他們往山上領去,一路之上眾人交談,世生這才明白為何這李紙鳶會出現在這裏。

原來現在的李紙鳶居然是這孔雀寨的五寨主。

紙鳶對世生講,五年之前他們自南國分別後,她便一直孤身闖蕩天涯,依著最初的性子做起了除暴安良的游俠營生,由於仰仗著行顛道長所傳‘五鬼劍法’(即行顛道長自《化生金丹經》中自行領悟的十餘路劍招其中五路。),所以沒過半年,便在西邊的國度小有名氣,可名聲一大,麻煩卻隨之而來。

那些受她教訓的當地惡人出錢雇傭了一票三十餘獵妖人埋伏圍剿李紙鳶,李紙鳶當時雖然劍術高明,但奈何雙拳難敵四腿,終於在一條河旁被那些人圍堵,眼見著就要遭遇不幸,但幸好被一夥趕路的山賊所救。

而這夥山賊,便是當時才成立不久的孔雀寨。

據說孔雀寨內高手雲集,最初是由一名名為蔡孔茶的獵妖人和幾名至交好友創建,雖說是山賊,但實際卻是一夥俠盜性質的幫派,由於不同於別的勢力一般欺壓百姓,所以贏得了很好的口碑,之後慢慢壯大,吸納了眾多好手加入。

當時紙鳶被路過的孔雀寨三寨主四寨主所救,為了報恩,在她傷好之後便也加入了這孔雀寨,幾年過去履歷奇功,以至於坐上了五寨主的位置。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世生感慨紙鳶這些年來的遭遇,一個北方的拿圖侯爺,南國君主未過門的未婚妻現在居然變成了一個山賊寨主,這樣的人生確實太過精彩離奇。

不過瞧她現在的精神氣質遠遠要比五年前時快樂的多,看來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吧。

喜歡就好。

相隔了幾年如今重新相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要講,紙鳶在路上興致勃勃的對著他們講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以及孔雀寨的成員。

話說孔雀寨老寨主蔡孔茶本來是個書生,此人出身官宦世家,家境富足,自幼滿身抱負,本想為官造福百姓,但奈何官場黑暗,許多事都不盡人意,後來他官場失意,便心灰意冷打算靠自身的實力盡可能的去保護百姓。

所以他便同自己的好友,也就是二寨主‘雪嶺雀少’一齊秘密創建了孔雀寨。

“你說雪嶺雀少?”劉伯倫聽到了此處之後,便有些吃驚的說道:“這人也在孔雀寨?”

世生見劉伯倫如此驚訝,便開口問他:“怎麽,你認識這人?”

“當然認識了。”只見劉伯倫有些興奮的說道:“這位先生可是十幾年前有名的文人,‘雪嶺雀少’便是他的化名,哥哥我以前讀過他寫的傳記故事,十分仰慕這人的才學,說起來這十幾年來沒見他再有著作問世,世上都傳此人死於亂世之中,真想不到他並沒有死,而且居然還當了山賊。嘿,妹子,能不能把這先生介紹給我認識啊,我以前最愛看他的書下酒了。”

世生自然不明白這觀書進酒的文雅,所以當時他心中想道:看書下酒?莫非那人是個寫菜譜的?

而就在世生滿腦袋問號的時候,只見紙鳶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個恐怕要看機緣了,因為二當家這些年一直在編寫書籍,他性子奇怪,神出鬼沒的有時候我們都瞧不見他。而大當家也是,由於家世的問題,所以一直在幕後為我們提供援助,外界現在都不知他二人的身份,因為是你們所以我才會告訴你們這些。他倆基本都不露面的,真正搭理寨子的,是三寨主和四寨主。”

“還有柳柳萋萋!”聽到他們的談話後,那兩個小丫頭笑著回頭對著世生說道:“我們是六寨主七寨主!”

世生看了看紙鳶,紙鳶微笑了一下,然後對著世生輕聲說道:“小孩子鬧著玩的,這兩個孩子是被二當家撿回來的孤兒,你也應該發現他們與常人不同了吧。”

世生點了點頭,他早就發現了,其實這兩個雙胞胎身上都有殘疾,那個閉著眼睛的小姑娘似乎是盲的,而睜著眼睛的則不會說話,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兩個孩子都應該是受過‘天啟’的幸運兒。

於是他便對著紙鳶說道:“嗯,這倆丫頭真是厲害,居然能使用出那麽詭異的箭術,話說那些弓箭到底藏在哪裏?”

“大哥哥,你又猜錯哩。”只見那個能說話的萋萋對著世生笑道:“其實射箭的人不是我們,射箭的小哥哥一直在山頂上的寨子裏吶,柳柳和萋萋就是負責給他傳話告訴他你們位置的。”

說話間,只見那萋萋對著世生吐出了舌頭,只見她那小舌頭上居然生有一個詭異的鬼頭圖形,這圖形就好像用烙鐵烙上去的一般,在她的舌頭上微微凸起,而她的舌尖,居然是分叉的,所以說話帶有重音,看上去觸目驚心。

只見她說完了這番話後便又和柳柳在前方逗弄白鷹玩耍,而紙鳶則嘆了口氣,對著眾人說道:“這兩個孩子的命很苦,因為天生異於常人所以才被父母丟棄,之後更被壞人抓去利用了一段時間,好在兩年前被二當家等人救了回來。”

紙鳶對他講,這兩個小姐妹一個看不見一個不會說話,但是彼此卻能了解對方的心念,柳柳的眼力驚人,只要他想的話可以將整座山的景象全部看清,而萋萋卻有隔空傳話的能力,方才她們在山下玩耍發現了三人,還以為三人是闖山的賊人,這才引發了剛才的誤會。

而世生望著眼前的小丫頭,又擡頭望了望那遙遠的山頂,此時讓他更感到震撼的其實還是那個射箭的人,要知道此處離山頂還很遙遠,而那射箭的人居然一直都在寨子裏面,這種箭術簡直只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了。

看來這孔雀寨裏果真臥虎藏龍。

“媽呀,驢子會說話!!”就在世生感慨這兩個小姐妹身世之時,只見萋萋猛地跳了起來,原來方才白鷹不堪兩姐妹的拔毛,此時飛上了天,所以她倆便又打起了白驢的主意,可白驢哪裏是什麽善茬,見兩人湊了過來,頓時說道:“起開,老娘不喜歡小孩。”

而它的恐嚇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那兩個小姐妹頭一次見到這麽新奇的驢子,哪裏還能放過?於是便黏了上去,好說歹說還是騎在了白驢的身上,白驢雖然刀子嘴但確是個豆腐心,於是最後只好認命,垂頭喪氣的馱著姐妹倆一路前行,姐妹倆在驢背上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紙鳶見這兩姐妹笑得這麽開心,便也欣慰的笑了,她輕聲的說道:“其實她們剛來時並不是這樣的,我們寨子裏有很多和她倆身世相同的人,大家都是因為厭倦了世間的種種不公,所以才聚在了一起……算了,不說了,世生大哥,小白妹妹你們看,那裏便是我們孔雀寨了。”

說罷,只見紙鳶伸手指去,但見山頂的方向有一處地方隱隱有炊煙升起,又行了好一陣這才來到了寨門之前。

真想不到在這深山之中居然也有如此別致的所在,這大寨大約有四十餘棟房屋,這些房屋錯落有致,說這裏是山賊的老窩,倒不如說像是某座供奉孔莊的文堂廟宇,門口兩扇木制大門敞開著,兩邊居然還有對聯,而這對聯同一般山賊幫派的風格也截然不同。

只見那上一聯寫道:空山獨隹,天涯何方是歸處。

而再看下聯又寫道:夜雨扶窗,亂世心安即吾鄉。

門旁個有崗哨,上面分別站了兩個放哨的人,見到柳柳萋萋以及紙鳶回來了,便大聲的喊了句號子,然後紙鳶領著他們進了山寨,寨子裏的情形有些類似鬥米觀,大家都很忙碌,不過比起鬥米觀清一色的壯漢師兄與皺眉師姐,這裏顯得更加的接地氣,男女老幼有的在做飯,有的在洗衣裳,他們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種由衷的笑容。

雖然這裏名為孔雀寨,但卻並沒有孔雀,相反的,倒有很多母雞領著一群小雞正悠閑的走來走去,真想不到這寨內的生活居然這般悠閑,同樣是沒有紛爭之所,但比起鬥米觀來說,世生發現自己更加喜歡這裏,盡管是第一次來,但依舊感覺到十分的放松。

或許他更適合當個普通人吧。

柳柳萋萋一邊和寨子裏的人們打著招呼一邊給他們介紹寨裏的情況,此時路過一間小茅屋,只見萋萋對著屋頂上一個瘦弱的男子喊道:“石小哥,我們回來啦,剛才都是誤會!”

世生這才發現那柔弱的青年人身旁堆了些箭矢,除此之外那屋頂上還放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就好像個垃圾堆一樣,小到石塊,大到斧錘應有盡有,原來方才的冷箭全是這個人放的。世生想到了此處又回身瞧了瞧,此處和那山腰距離十分遙遠,且還有數不清的障礙,這人是如何做到的?

而那個柔弱的青年人額頭之上包著一塊黑色方巾,衣著打扮要比世生還要普通,正是屬於那種丟到人群就找不到的類型,十五六歲的模樣,相貌青澀,而且看上去還十分靦腆,只見他站起了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並帶著歉意的笑了笑。

雖然這寨子裏的人看上去都十分的普通,但是世生敏銳的嗅覺告訴他,這裏的人都不好惹,劉伯倫也發覺到了這一點,於是他一邊走一邊便對著紙鳶說道:“妹子,這寨子裏有多少受過‘天啟’之人啊?”

紙鳶想了想,然後對著他們說道:“總共來說,大概有兩三成吧。”

天,要說現在他們見到的就有一二百人了,那不就是說此處受過‘小天啟’的人最少也的有將近二十人?

現在他們終於明白為何這孔雀寨會這麽強大了,這麽多受過小天啟的人,外加上還有那麽多的獵妖人,可見這裏當真是實力強橫的一大勢力啊。劉伯倫在心裏盤算著,如果他們想的話,看來用不了幾年這裏就可以和現在的幾大修真勢力抗衡了吧。

可看上去這窩‘山賊’卻並沒有什麽揚名的野心。

又走了一會,紙鳶還在同他們說著這裏的趣事,而世生見天色已到下午,要說他們此次來孔雀寨本來就是想找那個白頭發老頭詢問有關海螺的線索,只不過方才重遇紙鳶,敘舊之餘這才將此事暫且撂下,不過他們時間緊迫,實在不能繼續閑聊,要知道眼見著一日就已經過去,距離東螺國滅亡只剩下了五天多一點的時間,於是世生便忍不住的問道:“妹子等會再說,我先問你個事兒。”

紙鳶見世生有事詢問,便說道:“世生大哥你想問什麽?”

世生對著他說道:“昨天上午在那岐山二道鋪子,有人說你們救了一個老人,我想問問你知道這事麽?”

紙鳶眨了眨眼睛,然後望了望柳柳和萋萋,只見萋萋笑著說道:“萋萋知道,那個老伯伯受了傷,是若姐姐帶人救他回來的,世生哥哥,那個老伯是不是長得這樣。”

這兩個孩子此時已經同他們混熟了,只見那柳柳鼓著小嘴,用手拉著眼睛,皺起了眉頭,而萋萋則繪聲繪色的壓著嗓子說道:“勞駕勞駕,幾位爺臺可曾見過這畫中的女子?”

就是他!

三人登時大喜,於是世生忙問她:“萋萋妹妹,你可知道那個老爺爺現在在哪裏?哥哥找他有要緊的事情。”

紙鳶見世生神色緊張,便已猜出此事非同小可,於是便沒有言語,而那萋萋說道:“昨天我看他們帶著他上山的,讓柳柳查一查吧。”

說話間,只見那啞女柳柳瞇起了雙眼,那只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波光,她的眼睛就好像鏡子一樣,似乎有很多景象瞬間一閃而過,然後恢覆了正常,兩姐妹心意相通,於是萋萋便代著他說道:“找到啦,那個老爺爺現在就在後院的一間小屋裏休息,不過他好像傷的不輕,現在還沒醒呢。啊啊,萋萋餓了,咱們先吃飯去吧。”

現在哪裏還顧得上吃飯了,世生聽罷這話後便慌忙說道:“快帶我們去瞧瞧!”

而紙鳶此時終於忍不住了,便輕聲問道:“世生大哥,什麽事情讓你們這麽著急?”

在她的心中,世生是個就算掉腦袋也得先吃吃飽的男人,可如今飯菜當前他居然無動於衷,再看那小白姑娘和劉伯倫也同樣面露焦急之色,這到底為何?

紙鳶不是外人告訴她也無妨,於是世生便對著她開口說道:“這事情相當覆雜,那個老者是……”

“啊!!”就在世生剛想對他們說出這事的時候,忽然那萋萋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叫,再看柳柳已經蹲在了地上,捂著眼睛渾身顫抖了起來。

紙鳶見他倆出現異樣,忙開口問道:“怎麽了?”

“來了,來了!”只見萋萋的身子也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似乎瞧見了什麽極度恐怖的事情一般,她顫抖著叫道:“他們,是他們!他們來了!!”

眾人心中納悶,心想著誰來了?

而就在這時,茅屋上坐著的那個男子聽見了萋萋的話後,忽然一躍而起,他腳邊有三張大小不一定的彈弓,只見他抄起了一只最普通的木制大彈弓,然後隨手從屋頂拽起了一只弓箭,二話不說繃緊了朝著頭頂的天空便是一箭。

用繃弓子射箭?這世生還是頭一次見到,那特質的長箭箭身上綁著四只勺子似的東西,離弦之後迅速劃破長空,並發出了尖銳的刺耳聲響,而聽到聲響之後,孔雀寨內所有的人都皺了皺眉頭。

因為那是戰事的號角!

霎時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洗衣服的大媽也不洗了,一個側空翻挽起了袖子,做飯的大叔也放下了炒勺,拎著把菜刀冷笑一聲,還有很多方才正在談天或者工作的人們也同樣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迅速沖往了寨門前的方向。

而世生三人則望著這副奇景楞在了那裏,只見紙鳶轉頭對著他們說道:“抱歉世生大哥,等下再聽你的事情,現在情況危急,有賊人想闖我孔雀寨!我現在要去會一會他們。”

世生猛地想起了那掌櫃對他們所說的事情,而且方才他們上山也被誤解成了惡人,如今看來,當真是有一夥惡人想要闖寨。

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個美好又平靜的小寨居然也有人欺辱上門,要知道所有事情都分輕重緩急,於是世生便對著紙鳶問道:“我們跟你一起去,他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闖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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